剑河大桥附近,有一个古老的土坪,坪上长满了绿茵茵的草,五彩缤纷的花,常常有云烟缭绕,似乎藏有龙的身影。人们都叫它卧龙台,传说有一段不平常的来历。
从前,武当山上有一个猎人,姓杨,他的枪法很准,指到哪里,枪枪不空,人们就称他叫杨打枪的。
这天,杨打枪的进树林跑累了,在山坡上倒头就睡。刚一闭眼,有人喊他:“打枪的大哥,救我一救!”连喊三遍。他一睁眼,看见一条大黑蛇撵一条白蛇。“嘭!”猎人对准黑蛇就是一枪。黑蛇扭头跑了。白蛇也钻进了草窝。
第二天,杨打枪的又上山打猎,在他昨日睡觉的地方,遇到一个很标致的姑娘。姑娘吞吞吐吐,很不好意思地说:“你一个人过日子太孤单了。你带我回家去,我给你做饭、洗衣裳,从里侍候到外,从头顶侍候到脚梢┅┅”杨打枪的看姑娘实心实意,就引她回到了家里。
穷猎人接个最排场的姑娘,真是奇事,一下传到县官那里去了。县官想要这个漂亮媳妇,打定了害人的主意。过了两天,县官下个告示,把全均州猎户都传到衙门里。县官问:“谁是杨打枪的?”
“我。”杨打枪的说。
县官看了他一眼,张口派捐。别的猎人都要死野猪、死野兔、死獐子┅┅单单要杨打枪的交三百只活野鸡。办得到,万事皆休;办不到,拿媳妇来抵押。
杨打枪的回到家里,愁眉苦脸不说话。媳妇问:“往日你回家欢天喜地,今日你回家为啥哀声叹气?”
杨打枪的只得把县官派捐的事说了。“莫怕,莫怕。”媳妇说。“你上街给我买几张五色纸,再砍根竹子回来。”
杨打枪的照着做了。媳妇用五色纸连夜糊了三百个纸野鸡,装在一个麻袋里。
第二天早晨,杨打枪的把纸野鸡挑到公堂上,吓得战战兢兢,心里“噗通噗通”乱跳。他试着掏了一只,不知怎的,纸野鸡变成了活野鸡,“咯咯答”飞出来了。杨打枪的放心了,连续掏出了三百只,但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,忍不住失声说:“怪气、怪气!”
要活野鸡,没有难住杨打枪的,县官气极了,就顺着他的口风说:“限你明日给我拿个‘怪气’来!”
杨打枪的回家又对媳妇说了。媳妇到桃园里砍节桃树,雕了个木头娃娃,娃娃肚子上写了“怪气”两个字。“给他送去吧,他会满意的。”
第三天,杨打枪的把这个“怪气”献给了县官。县官气得朝地上一摔,骂声:“混蛋┅┅”一句话没吐完,木娃娃冒出一股黑烟,黑烟里燃着大火,一时三刻,把县衙门烧了个净打光。县官连滚带爬,好容易逃了活命。他喊衙役来抓杨打枪的,还说要枪他媳妇哩。
杨打枪的跑回家来,连声说:“不得了,不得了!县官带着兵来了!”媳妇说:“莫怕,你先走,走到四十里以外。记住,三天以后到剑河岸上去找我。”
县官带人围住了杨打枪的房子。媳妇关了门,在里面一边唱歌,一边收拾打扮,只装不知。县官气极了,亲自来撞门。撞头一下,天上起乌云;撞第二下,地上刮怪风;撞第三下,瓢泼大雨。一条白蟒,乘着风浪,翘头翘尾,向前扑来。县官和衙役跑也跑不脱,都被淹死在水里了。
大水很快又平息了。白蟒蛇顺着水退,进了剑河。它累极了,慢慢爬上坡,卧在半山的草坪里,等杨打枪的来接她。
有情有意的白蛇,感动了百花仙子。她不忍心看着白蛇赤皮露肉,便把手一招,武当山的奇花异草,都向白蛇飞来,团团围绕住它。从那以后,这地方一年四季不断鲜花,人们叫它“卧龙台”
白蟒在草坪里一动不动地歇着,慢慢地恢复了元气。第三天傍晚,杨打枪的果然来了。白蟒又变成了姑娘,迎到河边,和他手拉手,住进深山老林的岩洞里,成了神仙。从此,这个岩洞就叫做“天仙洞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