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西神道上武当山,走过仁威观,便见深谷里有个水潭,潭旁有座长达百米的石拱桥。这里地势险要,筑桥工程十分艰巨,谁也没想到这桥却是由老两口一手修起来的。他们人老力单,哪会有这大本事?当地有个传说。
当年,有一对非常贫穷的老夫妻,在这里居住。他俩看见门前每天朝山敬香的人成群结队,过溪水,越乱石,很不方便,一心在这深谷里修座石桥。
老俩口无儿无女,穷得舀水不能上锅,只得到坡上去拣桐籽,拣橡籽,拣核桃,卖了买点粮食糊口,他们半饥半饱地打石条,烧青砖┅┅忙了一年又一年,老俩口太累了,就害起病来。深山里多见树木,少见人烟。老俩口正在床上叫苦受罪,不料门口进来一个姑娘。她自称姓白,家就在不远的树林里,没爹也没妈;表示愿意来待候老人。老俩口自然喜之不尽,就认姓白的姑娘做干女儿。
白姑娘脾气非常温和。可是,不知为什么,她每次给爹妈端饭时,总要背着他们偷偷向碗里吐口唾沫。
老两口的病慢慢好了。这天,仁威观庙上唱戏。白姑娘说:“爹妈大病才好,莫慌修桥,不如去看看戏,散散心。”老俩口高高兴兴答应了。
山下有个员外,常常在外糟塌穷人。他在戏场里一见白姑娘长得美貌端正,就生了歪心。煞戏的时候,一声吆喝,打手们就来抢白姑娘。老两口拼着老命护拦,不叫打手近身,那员外便将老两口打个皮破肉烂。这时,白姑娘说话了:“我们这老门老户的庄稼人,不是娼妇婊子,怎能名不正,言不顺地到你家去?这样,名声上不好听,面子上也不好看嘛。”
员外听白姑娘的话音,似乎要将就他,便让打手们住了手,说:“只要姑娘能到我家,有什么想法,你只管说吧!”白姑娘说:“官轿抬,大轿接,先过彩礼后过帖;百两金,百两银,楼房瓦屋盖两层;绫罗绸缎浑身换,白米细面送上门。”员外一口答应了。
白姑娘回到家中,安慰爹妈说:“有了这些彩礼,也够一辈子,以后就可慢慢把桥修起来。”
成亲的那一天,员外满堂贵客,四门大开,红灯高挂。南来北往的亲戚朋友,象流水一样涌来;公子、小姐、老爷、太太,花天酒地吵闹成一片。大红轿到门前,敲锣打鼓,鞭炮不断。牵拜娘子上前揭开轿帘,轿内寒光一闪,窜出一条白色大蟒。眨眼间恶风暴雨,洪水滔天。那白蟒尾巴一摆,员外爷和他那前厅后楼都在水中冲跑了。白蟒慢慢变成一条小长虫,趁着水势,转回山谷,钻进老两口茅棚后边的深潭中。从那以后,白姑娘再也没有出现了,人们就管这个潭叫做“白龙潭”。
原来是老两口在潭下修桥,感动了白龙,白龙就变成姑娘来帮他们。老俩口记住白姑娘的话,又修了许多年,到底把桥修起了。这座桥就叫“父母桥”。